午夜的寿衣店,店里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,时针恰好指向十二点。
宓溪呆呆地望着满地的血迹,大脑一片空白。
她刚刚死了,又活了。
回想起半个月前,她刚从大学毕业。学的是冷门的民俗学专业,投了无数份简历都石沉大海。正当她躺在出租屋,对未来一筹莫展时,接到了爷爷的电话。
“小溪啊...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,沙哑而虚弱,“爷爷老了,寿衣店需要有人接手...”
听到爷爷的声音,她鼻子一酸。从小,爷爷就是她最亲的人。父母车祸去世后,是爷爷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。
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。
可当她拖着行李箱,推开寿衣店的大门时,扑面而来的腐臭味几乎让她窒息。
店里一片狼藉,蜘蛛网挂满了角落。更让她崩溃的是,爷爷尸体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二楼的床上,面目全非,从腐败的程度上来看,至少已经死亡一个多月。
“不可能...”她瘫坐在地上,泪水模糊了视线,“那通电话...”
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?
这个问题像一根刺,深深地扎在她心里,让她寝食难安。
宓溪强撑着为爷爷操办了后事。乡邻们纷纷叹息,说老人家走得太突然。可她知道,事情没这么简单。
寿衣店是镇上唯一的一家,开了几十年。爷爷生前经常说,这份工作虽然忌讳,却是送人最后一程的体面。
她整理着爷爷的遗物,在一个上锁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陈旧的账本。翻开泛黄的纸页,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诡异的符号和数字。
今晚的月亮格外诡异,泛着不正常的血色。暗红的月光透过窗户,在地板上投下诡谲的阴影。
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沉重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她警惕地透过门缝往外看,街道上空无一人,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。
寒意从脚底升起。直觉告诉她不要开门,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伸向门把手。
就在她转身的瞬间,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黑暗中扑出。
剧痛从腹部传来,她低头,看到一把匕首深深地插在自己身上。温热的液体顺着伤口涌出,很快就染红了衣服。
“为什么...”她艰难地抬头,喉咙里泛起腥甜。
那人戴着红色兜帽,只露出一截带着胡茬的下巴。
“卖寿衣的贱种,也配高攀豪门?”
男人像是发了疯,一刀接一刀地捅着。每一刀都带着十足的恨意,仿佛要把她碎尸万段。
黑暗降临的那一刻,她似乎听到了爷爷的声音:“小溪,别怕...”
再次睁开眼时,宓溪发现自己站在血泊中。身上的伤口消失了,连眼睛都完好无损。她摸了摸胸口,心跳有力而平稳。
墙上的钟依旧指向十二点整,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。
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噩梦,可破烂的衣服和未干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惨剧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,让她作呕。
敲门声再次响起。
这次的敲门声轻缓得多,带着几分犹豫。
“小溪,出什么事了?”是隔壁棺材铺七叔粗哑的声音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打开门,看到一个衣着邋遢的中年男人。七叔头发花白,身上穿着沾满木屑的工作服。
“听到打斗声,我担心...”七叔的话戛然而止,目光落在她血迹斑斑的衣服上。
“没事,杀鸡不太利索。”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就在这时,她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。
七叔头顶上漂浮着一个命数线,就像游戏里的生命值,显示着“15/20”。命数线呈现出淡淡的红色光芒,在黑暗中格外醒目。
更神奇的是,命数线后面还有个加号,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
她下意识地伸手点了一下。
“+1”的数字跳了出来,伴随着一阵微弱的光晕。
七叔忽然挺直了腰板,惊讶道:“咦?颈椎病好像好了?”他活动了下脖子,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。
宓溪只觉得一阵虚弱袭来,仿佛被抽走了力气。她扶着门框,努力稳住身形。
她看着自己的手,又摸了摸完好的眼睛。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疑问:为什么她会复活?那个红衣男人是谁?为什么要杀她?还有这个神奇的治愈能力又是怎么回事?
七叔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常,还在感叹着颈椎病神奇痊愈的事。
“你脸色不太好,要不要进来喝杯茶?”七叔关切地问。
她摇摇头:“不了,我还有些事要处理。”宓溪站在镜子前,目光怔怔地望着头顶那个显示“29”的命数线,她想起了素未谋面的未婚夫——一个豪门公子。
二十多年前,她才一岁,对方五岁。男孩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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